“卿书哥哥,你纳了她吧。”
他气得重重捏了我一下,
“绾绾,连你都不站在我这边,我该怎么办?”
我摇着头,不断落泪。
他温柔的吻上我的眼安抚我,
“别着急,绾绾,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。即便是没有,也可以从旁系过继。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承诺过你的,就一定会做到。”
那夜之后,陆卿书高热不退,老夫人守着他落泪,
“绾绾,你是我看着长大的,我怎么会不心疼你。你要是能生,又何苦至此。”
他不肯喝药,一连烧了半月,老夫人心疼儿子,终于答应不再逼他纳妾。
我抱着他清瘦了一圈的腰,坚定到,
“卿书哥哥,我们一定能有孩子的。”
近十年来,我尝试过无数名医妙手,结果都不尽人意。
只有一民间土法,断言有一线希望,但那法子极其伤身,陆卿书禁止我使用。
我瞒着他去找了提供土法的阿婆,混杂着毒虫的苦药、疼的生不如死的针灸,我一一受了,终于在次年开春,诊出了喜脉。
陆卿书高兴得抱着我转圈,激动得像个孩子,
“绾绾,我们有孩子了!”
陆府张灯结彩,在城门口连布了十个月的善斋,为我和孩子积攒善缘。
可菩萨不佑我。
生产当日我大出血,痛得死去活来,稳婆慌得双手直抖,
“夫人,孩子和您,只能活一个。”
我痛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,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,死死的攥住她的手,不让她去找陆卿书,
“求求、你,保、孩子!”
丫鬟匆匆忙忙的跑出去,陆卿书很快冲进来,他死死握着我的手,双眼通红,带着哭腔,
“要绾绾!我要绾绾!”
可是来不及了。
我的情况紧急,稳婆没等到陆卿书进来就做了决断,婴儿的哭声响彻黑夜,我连她的脸都没看到,就失去了意识。
再次醒来时,我漂浮在灵堂上空,成了游魂。
陆卿书一身酒气、满脸胡茬,趴在我的棺木上沉睡。
也不知道他几日没有梳洗了,我心疼得直掉眼泪,想要抱抱他,却穿透了他的身子。